你陪我多少年,花开花落,一路上起起跌跌。

【声入人心/均棋】目光

师生AU  全年龄向的一块甜饼

音乐学院的首席大提琴手x音乐剧系教授

这篇是给我宝贝儿的生贺。

希望她能一直健康快乐w  



       他在看我。

  徐均朔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几乎无法呼吸。



  “你说什么?”乐团里最受欢迎的首席大提琴手徐均朔,跟他的恋人紧紧挨在一起,惬意地坐在学校草坪上。而在听到他的恋人亲密的一番耳语后,睁大了眼睛,对他所听到的一切都感到难以置信。

  “所以说,我们得分开一段时间。”郑棋元,他完美的,年长的男朋友,对他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表情。“你的音乐史老师张毅教授,下个星期要到英国皇家音乐学院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术交流,因此需要我做你们的代课老师。”

  徐均朔不满地哀嚎着,像他们系的学生共同喂养的那只教学楼底下的流浪奶牛猫一样,把自己的脸埋到郑棋元的怀里蹭来蹭去。郑棋元被他逗得咯咯笑个不停(如果这一切这被他的博士生撞见,大概会被惊掉下巴)用手顺着他恋人柔软的,富有光泽的黑色头发,安抚着他的情绪。“教务处已经安排好这件事了。”

  “我知道。”他的男孩在他的大腿上把脸扭到另一边去。“所以你要就这样把我活生生晾到一边去。”他的语气里带着无可奈何的不满。“整整一个月!”

  徐均朔当然知道郑棋元的考量,事实上,他已经对郑棋元不是他的任课老师这件事感恩老天爷起码一年多了,因为他相信如果郑棋元真的是他的老师,那么郑棋元根本就不会答应他的表白,并且一直拒绝他,这情况将一直持续到他毕业为止——与工作时的严肃态度不同,郑棋元尽管私底下对身边的人十分柔和而开放,但也有自己的原则,其中一条就是绝对不跟自己手底下的学生谈恋爱。

  这条规矩活用于现在的情况就是,尽管徐均朔仅仅是他一个月的临时学生,他也得在郑棋元在教授他音乐史的这段时间跟他保持合理的师生距离。郑棋元跟他提出了三个要求,不能因为除了教学内容之外的事情找他,不能在下课后试图跟他闲聊,更不能跟他出去约会。这残忍的事实让徐均朔垂头丧气,他是个理智又聪明的人,当然认同郑棋元在这方面的原则,这种合理避嫌对他们两个本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有好处,但情感上他依旧难以接受。

  一个月呢。他在心里腹诽。从后天开始我就不能再拥有他了,多么难熬。

  “均朔。”郑棋元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哄他,他当然清楚他的小男孩在热恋期被活生生泼一盆冷水是一件多么令人难受的事,但这件事没的商量。

  “让我在这儿待一会儿。”他把自己的脸埋到郑棋元的怀里,汲取他身上淡淡的,令人沉醉的古龙水气息。“多待一会儿就好。”



  “什么你说郑教——”徐均朔在顾易几乎就要惊呼出声之前成功阻止了他,避免了让教室里其他人的目光继续往他这里聚集。“嘘,别说出去。”他朝他的好友挤眉弄眼。

  顾易立刻闭上了嘴,片刻后他还是没憋住。“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徐均朔理解他的顾虑,他们大提琴系本来就没几个人,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好班长跟隔壁音乐剧系的教授的恋人关系,整栋器乐演奏部的教学楼都能被八卦掀了。“什么怎么办?他跟我约法三章要在他教课的这个月跟他保持距离。”

  “不是说这个啊!”顾易愣了一下,急得直拍大腿。

  “啊?”徐均朔有些发愣。

  “你知不知道郑棋元平时对本科生有多严厉,我早都听说了,每节课都要点名就算了还要布置作业,隔壁音乐剧系大半科目的笔试试卷都的出卷他都有参与,及格率十分感人。”顾易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虽然我们的卷子不是他出,但写论文总是少不了的,我才不要写论文。”鬼知道他们一帮拉琴的为什么还要写论文,这不是为难他一个文化课每年期末都是低空飘过的艺术生。

  重点是这个吗?徐均朔对他那个明显缺了根筋的室友无言以对。



  在徐均朔内心的一片忐忑不安兵荒马乱中郑棋元到底还是出现在了他们的音乐史讲台上,外表帅气声线性感的郑教授轻而易举地收获了大提琴系全体学生的好感,在郑棋元对古典主义时期的意大利歌剧侃侃而谈的时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纷纷开始八卦这个长得过分好看气质迷人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并在从略知道些大概的同学那里得知他至今仍没有结婚的时候爆发出了小小的欢呼声。

  当这种小型讨论的热烈气氛到达一个巅峰的时候,郑棋元把教科书跟粉笔放了下来,用他形状漂亮的食指指节扣了扣讲台,皱着眉头等待学生们安静下来。

  “我能理解同学们遇见一位新老师时的激动心情,但我有必要提醒各位,即使我只带你们几节课,我对你们也是有相应的作业要求的。”他的一番话顿时让教室鸦雀无声。

  “而如果我在课堂上的提问有人回答不上来的话,就需要上交一份我教学的本节课的课堂笔记,否则就会扣除你们的平时分。”

  然后他接着拿起了他的课本,自动忽略后面的一片哀嚎。

  徐均朔把自己的脸埋在课桌上,尽力掩饰自己翘起来的嘴角。作为年年年级第一的优等生他并不担心郑老师任何关于学术问题上的刁难,他只是不可自抑地觉得,被惹得有点炸毛的郑棋元真的是可爱的要命。

  郑棋元现在深刻理解了为什么他的前辈跟他的同事总是告诫他千万不要跟自己的学生谈恋爱。除开社会地位的不对等不谈,他意识到如果徐均朔假如天天出现在他的课堂里,他迟早会因为思路断片而出教学事故。因为抵御他年下恋人的目光是件何其困难的事,让他在讲台上如芒刺在背,不由自主的去想象徐均朔现在在用何种热情而带有倾慕的眼光注视着自己。

  干什么呀这是?他在课间深刻反省自己,搞得跟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似的,为了芝麻点的小事一惊一乍。

  但他意识到他确实对这种注视很受用,这意味着他的小男孩脑子里只想着他,而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郑棋元一边回忆这种感触,一边庆幸他的同事很快就会回来,否则他们两个起码有一个要因为挂科或者别的什么挨训不可。

  “你的郑老师,真的很受欢迎啊。”顾易在下课以后到琴房的路上跟他打趣。“班里几乎都在讨论他,据说已经有女孩去学校的官网上找他曾经出演过的剧目的录像了。”

  徐均朔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事实上,他对此感到嫉妒,尤其是在他看到他的女性同学把那种崇拜的,倾慕的目光投射在他的男朋友身上的时候,一种他许久未曾产生过的负面情绪就不期而至的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我真的很喜欢他。他在心里想。从我第一次在舞台上看到他的那时候起。当年他为了郑棋元在舞台上完美的演出跟嗓子而神魂颠倒,那时候他从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在大学校园的图书馆里遇到他,然后是图书馆旁边的咖啡厅,学校乐团的排练场,以及任何可以制造所谓“偶遇”的场合,他们被彼此身上的才华所吸引,堪称光速坠入了爱河,但真正决定在一起却磨蹭了很久。

  “实话说,这真神奇。”他还记得当时的郑棋元说的话,平常正经的脸神情十分柔和,居然还少见地泛着红。“我在上次分手之后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恋爱了。”

  当时自己怎么说的来着?“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我。”他用一种热烈的,执着的目光注视着他,然后不假思索地亲了上去。“在你对我厌倦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时至今日徐均朔仍旧感激于他的包容,年轻人的恋爱总是充满了激情,但是燃烧的时间却也短暂,郑棋元大他十几岁,听过无数比起他的,更为热烈真挚的告白,但那些人最终都离开了他。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接受了徐均朔,这让他倍感幸福。他喜欢他的日子远比郑棋元想象的要长的多的多,更何况他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这让徐均朔确信自己一定不会成为最终伤害他的那个人,反而把自己的软肋全付交予了男人的手里。

  即使他已经快要毕业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跟郑棋元在学校有关的事物上有所交集 ,他不是没意识到他的恋人究竟在这所学校有多不容置疑的吸引力(事实上,作为同样具有强烈吸引力的学校明星,他十分感同身受)但有所预料跟实际体验是两回事,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强烈的嫉妒之情依旧彻底地淹没了他,并为此行将窒息。

  他必须,也只能属于我。

  徐均朔的内心敲锣打鼓,但好在脑子里的理智小人及时的跑了出来,成功将他在上课的讲台上对着全班人宣誓主权的疯狂想法按了下去。

  即使如此,但下次上课的时候他的注视愈发的变本加厉了,到了郑棋元想努力忽视也无法做到的程度,于是他正大光明的迎上了他的目光,并且不可自控地给了他一个微笑。

  他正在看着我。

  这真疯狂,徐均朔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明明在给这么多人讲课,但他只会用这一种目光注视看我,只对我一个人露出这种微笑。

  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徐均朔在努力看起来让自己看起来笑的不那么得意洋洋,防止他的邻桌以为他是个受虐狂,听郑老师教的课能一边听还能笑出声,也不想让郑棋元得知他的兴奋,可惜失败了个彻底,因为他刚才一系列抓耳挠腮的行为都被郑棋元从头到尾看进了眼里。

  郑棋元试图努力压下自己翘起来的嘴角。“徐均朔同学。”该死的他是不是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但转念想起他的恋人即使不只放在同龄人中比较,也是最优秀的那类,知道他的名字是天经地义的事。“回答一下刚才我在课上提出的问题。”他轻扣他位置的桌子,把早都魂飞天外的班长叫了回来。

  “……”徐均朔下意识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对他的男友兼临时老师刚才所提出的关于维也纳古典乐派的问题一无所知。

  “我不会重复我刚才的问题。”他的郑老师耐人寻味地看着他。“坐下,上课要好好听讲。”一边说着一边流畅的踱步回了讲台。“下次上课的时候把这节课的笔记交给我。”

  龚子棋的后桌担忧地看龚子棋笑的缩成了一整个团,他看起来整个都要不行了,全身都在颤抖。“嗨,他好歹是你哥们。”他戳了戳他前桌的后背,“意思意思笑一下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幸灾乐祸成这样。”她真情实感的担心他前桌会不会就这么笑抽过去。“不……不,没什么。”龚子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好得很。”倒不如说,棒极了。

  他后桌显得更疑惑了,甚至忘记了去惊讶他们那个永远在课上认真听讲,无论什么困难的理论问题都能流畅回答的班长这次居然会在课上开小差就算了,还被抓了个正着。

  我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事实上,要不是他还在学生们面前,郑棋元真的很想把手里这本厚厚的教科书连着教案一起拍到自己脑门上,让自己热血上头的大脑冷静一下。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他都已经是个成熟的人了,一个成熟的人不应该做这种幼稚的事。

  而残忍的是,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咀嚼这个令人心酸的事实,他们还得共同经历四个这样的课时。



  在顾易或者他的其他同学们为了郑老师为了结束他的教学布置下的阶段作业:一篇论文,还是格式要求十分严格标准的那种,抓耳挠腮的时候,徐均朔跟打了鸡血一样用连续两个在图书馆通宵的夜晚完成了它。毫无疑问,那是一篇漂亮的文章。

  或许我应该在郑棋元结束我们那该死的,所谓的保持距离之后,好好跟他讨论讨论这篇论文。他相信他那学识丰富的恋人能解答他所有在学术上的迷惑。徐均朔在合上他的笔记本之后,用手指敲打着他银白色的金属外壳,看向窗外。

  此时是凌晨两点 ,整个学校除了为考研奋战的人以外,万籁俱静。

  在这种时候想起他的恋人是件无比正常的事情,事实上,最近这个月他每天晚上都几乎如此。

  他到底多久没给他打电话了?

  23天。徐均朔听见自己心里另一个声音微弱的回答。

  我才不要轻轻松松就把作业交给他。优等生在心里的叛逆小人在大喊大叫。他总得给我点奖励。

  在遇到郑棋元之前他还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么斤斤计较的一面。

  所以在最后一节课上,他收获了郑棋元惊讶不已的眼神。连顾易都把自己漫不经心划拉手机的视线聚焦到了他的脸上。

  “什么?”

  “我忘记打印我的论文了。”徐均朔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而愧疚,而不是让他眼底的笑意出卖了他。

  “我得提醒你,这次的阶段作业占你期末总评的10%。”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是的,郑老师。”他刻意把这三个字念得掷地有声,生怕郑棋元听不出来他的话外之音似的。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他恋人瞬间泛红的脸颊。“我下午课程结束了亲自去办公室找您。”事实上那份论文此时此刻正平平整整的夹在他书包的文件夹里。

  出乎所有课堂上不知情的人意料的是,郑棋元干脆利落的答应了这件事,而没有在所谓的平时成绩上 刁难他。

  郑老师一世英名啊,啧啧。顾易把自己的可惜表现的很刻意,被前一秒还在郑棋元眼皮子底下低眉顺眼的徐均朔转头就不轻不重的打了一拳。



  “闹够了?”办公室里没其他人,郑棋元敏锐地察觉到徐均朔在进来之后还顺便把门给锁了。

  他接过他手里的论文,大概翻了两眼,就把他堆到了那沓今早收来的打印纸堆上 。

  “我没有,郑老师。”徐均朔只需要睁大眼睛,就能自然而然表露出一股无辜的表象来。郑棋元深受其害多年,却总能被这种湿漉漉的眼神激起年长者近乎本能的保护欲,对此毫无抵抗力。“我只是过来交个作业而已。”

  “你下午明明就没课。”郑棋元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话语里隐藏了部分事实: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下午,就为了等他的小男孩过来找他。

  “可我说了我要下午找你。”徐均朔一顿。“老师也不想我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吧。”

  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郑棋元气不打一处来。“你很得意是不是?”用手撑着下巴看他。“既然如此交了作业就别在我这里赖着。”

  “没有。”徐均朔看到他这幅样子气势立刻就软化了下来,老老实实拉了把椅子做到他对面,与他膝盖相抵。“我这个下午在自习教室里根本坐不住。”

  “噗。”郑棋元被他恋人不合时宜的孩子气给逗笑了,下意识的用本书遮住了自己的脸,但颤抖的上半身出卖了他。“真有你的啊徐均朔。”他笑够了,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徐。“用没带作业做借口想立刻来办公室找我,然后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一下午,你在想什么呀?”他看到年轻人眼里的窘迫,并不去压抑伸出手去捏徐均朔的脸颊的冲动,至于对能否得到答案,他根本不在乎。

  “我真的很喜欢你。”争先恐后踊跃而出的感情在徐均朔体内激烈的碰撞,打出火花,淹没了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我真的很喜欢你。”他又重复了一遍,近乎求救般的把自己的脸埋到年长者温暖的手掌里,让心里那些尖锐到快破皮的情感被抚平,为能感受到郑棋元的气息而欢欣雀跃。

  “有些时候我甚至什么都想不了。”

  青年温暖的鼻息蹭到他的手掌,郑棋元抚摸着他的脸颊,就像蹭着一只刚出生的猫崽,连着年轻人热烈的告白一起,把他的心蹭的暖洋洋一片。他当然知道他对面的那个男孩已经长大成人了,但徐均朔好像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用严厉点的话来形容,可以说是毫无长进。

  “我也很想你。”这三十天可真难熬。他想他大概已经被徐均朔骄纵惯了,在三十代的末尾还能养出当年的少年心性来,他当年在世界各地四处奔波也不曾有过留恋,短短一个月的分离就能让他凭空生出如此丰富的无端感怀。“这个月我写了首新曲子。”

  “真巧,”徐均朔听了他的话,把头抬了起来 。“我也有一首新歌想要唱给你听。”要是合格的话,郑棋元说不听会把它放在自己编排的新音乐剧里。

  “不过现在我想要个奖励 。”他在这三十天里都好好遵守了诺言,想他的时候就把自己埋进琴房跟电子游戏里。

  “事实上,你可以从我这里要走任何事。”出乎意料的,他那平日向来不苟言笑的恋人温柔地向他如此承诺。

  于是他们就在黄昏时分,在从窗户请悄悄爬进来的昏暗日光下交换了一个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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